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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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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面少一颗,一时半会她发现不了。

因此姬萦有了两个结论,第一个是:“冤魂”是理智而谨慎的。

第二个是:“冤魂”和书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
否则,解释不了其他上锁的房间没有丢失财物,而书房同样上锁却消失了一颗玉珠的现实。

要么就是“冤魂”通过书房来到人间,要么就是“冤魂”本身有书房的钥匙。

姬萦心中已有了八九分把握。

当晚,夜深人静后,姬萦和徐夙隐一起躲在了书房里。

徐夙隐本来是来帮忙的,但无忙可帮,姬萦已经想好了怎么引出那“冤魂”,并已抓到了对方的马脚。他的存在就有些多余了。

府里明明还有旁人,为何姬萦偏要叫他来?

他平日就想得多,现在想得更多。

“你……”

他沉默许久,也踌躇了许久,终于忍不住开口道。

“嘘,来了!”

不知听见什么,姬萦面色突变,徐夙隐还未回过神来,已经被她推进了身后的衣橱。不过一眨眼的功夫,她也跟着挤了进来,原本宽阔的一人高衣橱立即显得拥挤异常。

随着她利落地将橱门拉上,世界陷入寂静和黑暗,唯有她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被放大了数十倍。

他屏住呼吸,身体僵直,再也想不起刚刚要问什么。

有生以来,第一次如此失态。

另一边,书房的青砖下,传来了轻轻一声咔嚓。

姬萦正努力通过衣橱门缝窥看外面的变化,垂下的手忽然碰到了徐夙隐僵硬的身体。

对她而言,衣橱空间足够容纳两人直立,又不必贴在一起,有什么可尴尬的?于是她安抚性地拍了拍他垂着的手。

姬萦接触过太监的手,接触过大伯父的手,接触过父皇的手,但徐夙隐的手和她以上接触的任何一个男人的手都不一样。

太监的手是油滑的,总是有一股精心保养的香味;大伯父的手是干燥而粗糙的,像一块龟裂的大地;父皇的手是细腻湿润的,缠绕着龙涎香的气味。

而徐夙隐的手,像他的外表一样,带着一股寒凉。

像是从玉里面直接沁出的寒意,无论寒暑都不受影响。

她忽然想起了他虚虚地将手放在古琴上的样子,像是一支洁白无瑕的昙花。随着这个想象的产生,她嗅到了幽闭环境中的淡淡药香。

她自豪五感灵敏,此刻却分不出来那药香是从哪里传出,也许是他柔顺乌黑的发,也许是他难以察觉地轻轻滚动了一下的喉结,也或许是他冰凉的指尖。

姬萦有种将他冰凉的手指握在手里攥热的冲动。

念头刚一滋生,就被她大为惊诧的否决了。

她脑子里都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?难道是因为这里空气不流通,晕了脑袋吗?

她心虚地看向比她高了一个脑袋的徐夙隐,发现他像是有意回避自己的视线,垂目看着另一边的角落。他的神情依然是那么高洁、淡然,仿佛凛然不可侵犯,但他的脸颊到脖颈一带,却在微不可查地泛起薄红。

受到他的影响,虽然姬萦还不知道为何——但她感觉自己的脸颊也跟着烫了起来。

衣橱外响起了脚步声,有人凭空出现在了上锁的书房内。

姬萦一下就忘了别的纠结,她撞开衣橱门,先发制人地扑向那个背对着她,正要伸手向八宝架上的玉山摆件而去的人影。

轰的一声,那人被姬萦绊到地上,身体撞到八宝架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
书籍、摆件、笔架都在摇晃,一本厚重的《尚书》从架子上坠落,在砸上姬萦后背之前,被恰好赶至的徐夙隐单手接住。

他接住《尚书》,挽救了姬萦的后背,这才看向惊愕倒在地上的人——

“谭细细?”

姬萦大吃一惊,怎么也没想到,从书房地下钻出来的人竟然是宰相府的典史谭细细。

她决定拉个有分量的人来作捉鬼的见证人是正确的。

若是装神弄鬼之人是乞丐流氓倒还好,但要是真有什么来头——哪怕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典史,但只要是宰相府的人,她就不能只凭自己的嘴去定罪对方。

“你——”姬萦看向他钻出来的地方,松动的四块方砖底下,是一条接连往下的石阶。

一只探头探脑的橘色大肥猫正在密道口鬼鬼祟祟地看着姬萦,两只狸花猫悠然地跟在它身后。在橘色猫头上,还有一只正在挠头的小猴子,穿着合身的小褂,一副狡黠模样。七八只各色猫头狗头在后边蠢蠢欲动。

她平复了一下心情,松开谭细细的衣领,也不怕他再想要逃跑,冷冷道:

“谭典史,好好想想该如何解释吧。若我得不到满意的回答——有大公子见证,本官定会秉公执法,让大家都来看看这将军府这么多年究竟闹的是什么鬼!”

……

手提着灯笼,姬萦跟在谭细细身后下了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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