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龙阁医疗部成员立刻提着医疗箱快步上前,顾不上她身上散发的骇人气息。
开始熟练地检查伤口、进行紧急处理。
这时,皇龙阁的阁主林昕月也带着几名随从走了过来。
她的目光首先落在那颗砸在地上的巨大红色龙头上,仔细观察了片刻,秀眉微蹙,沉声说道。
“这种能量层级和生命力……如果是在爆发的兽潮中,足以被称为‘巢穴领主’级别的兽了。”
夏玥正在接受治疗,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那颗龙头。
然而,林昕月的话语和夏玥的沉默,却让周围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。
果然,站在稍远一些地方、隶属于协会的成员们,脸上都露出了复杂而古怪的神色。
他们看着浑身浴血、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夏玥,又看了看那颗象征着绝对力量的龙头,眼神中交织着敬畏、震惊,以及一丝难以喻的……别的什么情绪。
林昕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。
她深吸一口气,将目光重新投向正在被包扎手臂伤口的夏玥,语气平静。
“夏机枢,请问,您是九局的最强战力吗?”
夏玥抬起眼帘,冰冷的眼神扫过林昕月,摇了摇头,简意赅:“不是。”
林昕月闻,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。
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,反而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。
“不是吗……呵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依旧平稳,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担。
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:
“那为何……在我们的战士,拼了命地抵抗兽潮,城市一座座沦陷,无数人牺牲的时候……您,以及那些和您一样,甚至可能更强大的九局成员,却从来没有出现在正面战场上,来帮助过我们……哪怕一次?”
这句话,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,激起了滔天巨浪,却又诡异地让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风声似乎都停止了。
医疗兵的动作僵住了,周围原本低声交谈的战士们也闭上了嘴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夏玥和林昕月身上。
这一直是一个横亘在九局和各大协会之间,心照不宣、却又无比沉重的禁忌话题。
一个九局始终在刻意回避,而协会方面也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或不敢公开提及的问题。
即便是在如今双方为了共同的敌人而进行深度合作的当下,这个问题也如同幽灵般徘徊不去。
只是始终缺少一个像林昕月这样,有足够分量和勇气,在如此直接的场合下,将其彻底摊开在阳光下的人。
现在,这个人出现了。
而所有人都屏息凝神,等待着夏玥的回答,或者说,等待着九局的解释。
然而,林昕月的质问,如同石子投入了错误的池塘。
如果她问的是性格相对温和、更愿意顾全大局的林泽,或者是心思缜密、擅长解释的岑麟。
甚至是相对耿直但也会说明情况的常越。
他们或许会斟酌辞,给出一个或官方或私人的解释,试图化解这份积怨。
但可惜,她问的是夏玥。
夏玥刚刚结束一场殊死搏斗,浑身浴血,煞气未消。
她听完林昕月那带着悲愤和控诉的话语,只是淡淡地、甚至可以说是漠然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,吐出了三个字:
“对不起。”
这三个字轻飘飘的,没有任何歉疚的语气,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回应,或者说,是一种懒得解释的敷衍。
林昕月显然被这轻描淡写的“对不起”彻底激怒了。
她姣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染上了一层红晕,穿着的精致旗袍也因为身体的微微颤抖而轻颤着。
她的声音拔高了些许,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:
“我想要的不是一句对不起!我们皇龙阁……我们并不是以战斗为主的组织!但每一次兽潮来临,我们的人都会义无反顾地跟随协会的主力部队,冲在第一线!可每次……每次能活着回来的人都屈指可数!除了那次凌羽市的奇迹,我们面对兽潮,从未胜利过一次!从未有过哪怕一次像样的胜利!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!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充满了血泪的控诉。
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慑住。
然而,夏玥只是微微转过了头,不再去看林昕月那双燃烧着怒火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