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滚,要不一会儿你能不能走我可说了不算。”
一身驴脾气的张竹哪会听沈梵的?一手撑地就要站起身来。
可沈梵刚才那一脚险些把张竹踹吐了血。
现在的他别说站起来,连随意活动一下都觉得浑身的骨头在抖动。
这时沈梵身后传来了小弟的呼喊:“沈梵,那边有人吗?”
沈梵回头喊道:“就一个女孩儿,你们上楼去挨个打开牢房,把那些人放出来就行。”
虽说唐俊生教他那三点沈梵都忘了。
但他这副撒谎的样子,倒真和他师傅一样。
打发了小弟们之后,沈梵继续对张竹说道:
“趁着我们一会儿上楼你赶紧想法滚,我们一走这个地方立马夷为平地,现在门口全是人你肯定走不出去,她我就带走了。”
说完他还故意搂着张璐怡,把她向怀里拉进几分。
虽说卧底期间两人几乎每一天都黏在一起,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。
张竹颤抖地抬起胳膊,指着沈梵嘶哑地问道:“咱俩打个赌行吗?”
“赌什么?”沈梵露出一脸揶揄的神情。
“我出去以后你会后悔的。”
一听这话,沈梵不屑地笑了几声,“那我就赌你今天出不去。”
话落沈梵不再和张竹对话,揽着张璐怡的肩膀径直离去。
等他们全部上楼之后,监狱里只剩下瘾君子们“叽叽喳喳”的吵闹声。
张竹缓了一会儿,跪在地上转身看向监狱的铁丝网,抬起双手抓了一下。
谁知刚一碰上,铁丝网上的尖刺立刻扎破了张竹的手掌。
强烈的痛感瞬间涌到了心尖上。
张竹猛地把手一缩。
看着手心上鲜血淋漓的伤口,张竹顿时放弃了从这里爬出去的念头。
可现在除了这里没有任何出口。
倘若从大门硬闯,那群小弟定会把他抓起来,这样李平江等人为他拖延的时间就全都白费了。
可如果在这里继续待在这里,等沈梵带人走后他也一样是死。
张竹咬紧牙关,再次把手抓向了满是尖刺的铁丝网。
这次他没有躲闪,而是用力撕扯着如同荆棘的铁丝。
张竹紧闭双眼,从牙缝里不断挤出“嘶嘶”声。
钻心的疼痛不住地催促他赶紧松手。
鲜血顺着他的手心钻出,流到他的胳膊上。
只听一阵“咔嚓”声过后,铁丝网上竟真的出现了一个脑袋大的出口。
张竹想都没想径直钻了进去。
一瞬间,数万根尖刺汇聚成宛如刀劈斧砍般的疼痛,钻到张竹的皮肉之下。
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伤口里搅动似的,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张竹停下动作,忍不住地“嗯啊”了一声。
但他很快便咬住后槽牙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他知道现在如果继续前进,无疑是在满是钢刀的深坑里打滚。
在装满玻璃渣的泳池里游泳。
但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,在身后推着他继续前进似的。
张竹咬了咬牙,用头往前一拱。
铁丝网瞬间在他身上留下数道殷红的伤痕。
可张竹就像没有痛觉似的,一边用胳膊肘顶开面前的障碍,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在铁丝网之间爬行。
他闭着眼睛一路向前,终于把头和胳膊从铁丝网里伸了出去。
此刻张竹的身上几乎没有半寸皮肤是好的,红到发黑的鲜血包裹着他的全身,脸上遍布着左一道右一道的划痕。
衣服也同样被撕得粉碎。
他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远处淹没在黑暗里的林木。
接着双手撑地往前一拱,把囚禁在铁丝网里的身子硬生生拽了出来,发出“次啦次啦”的声响。
张竹像一枚血块似的躺在地上,发出微弱的喘息。
过了一会儿,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诡异的邪笑。
张竹双臂颤抖地撑起身子,歪歪扭扭地堆在地上,用手指了指监狱的最顶层,像是在心里发了某种毒誓。
他终于能好好算算和这些人的账了……
这时,一阵卡车启动声流入了张竹耳中。
他知道沈梵等人已经把白英明等人和瘾君子装上了卡车。
那么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