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之很不理解苏颜的想法。
在她眼里,苏颜明明可以听从家中安排嫁给人做正妻,可她选了给武安侯做妾室这条路。
如今撞了南墙,武安侯对她无意,甚至这么久都未曾碰过她,她也该死心了。明明老夫人都说过,只要她点头,可以请武安侯悄然出妾,过一两年再给她另寻一门亲事。
可是苏颜不愿意,一门心思吊在武安侯那棵树上。
卫之原本和保之交好,保之如今不能说话,回承州后便被苏家送回了家,还送了一堆金银财物,足够保之安生一辈子。
眼下看到苏颜魔怔了似的,她忽然羡慕起保之,不用日日担惊受怕。
“啪!”苏颜不忍心抽卫之,又一鞭子抽在她身前的地砖上,“还不滚不出按我说的做!”
卫之不再多说,爬起来就低着头往外走。
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乖乖听话,而是径直去了苏家老夫人的院子。
她要赶在她家姑娘再次犯错前,跟老夫人和盘托出
承州秦府,晚棠嘴里答应魏老夫人乖乖听话,却在第二天就把徐行请了去。
徐行给魏老夫人把完脉后,魏老夫人很识趣地进内室歇息去了,把外间让给了他们俩。
屋子里没有丫鬟婆子,晚棠还是压低声音问道:“阿兄可有让人动弹不得的药粉?”
“有,我每次离家,都会让珍娘带一些在身上,你做何用?”
晚棠默了默:“谢三郎约我见面。”
“你要见?立渊知道吗?”徐行诧异地看向晚棠,说完又觉得不妥,找补道,“我不是说你事事需要立渊点头,只是谢三郎对你有情,你俩私下见面不妥当。”
晚棠不知怎么跟他解释,前世今生这种太玄的事情不宜多说,况且萧峙做的噩梦,徐行也未必相信会真的发生。
思忖片刻,她愁眉不展道:“我无意中得知谢家想对付侯爷,侯爷远在京城,不方便处理承州的麻烦事,我不想日后出嫁时再出岔子。”
徐行疑道:“谢家还敢抢亲不成?”
晚棠说起谢三郎的两个通房,听得徐行义愤填膺:“到底跟过他一场,他竟如此对待她们?”
“可见谢三郎性子偏执,这次婉拒他的邀请,下次呢?下下次呢?他指不定哪次就要做癫狂之举,我不想成日里如此提心吊胆。”
徐行不再劝阻,点着头沉吟道:“此事必须谨慎,妹妹既然信我,那这两日咱们便好好商议一番。”
“多谢阿兄,昨晚我琢磨过,到时候我”晚棠感激地看着徐行,将自己的计划道出。
当天晚上,她便收到了萧峙的来信。
看到萧峙已经弄清楚前世枉死的八项罪名,她激动不已。
粗略扫了一眼,她看到其中两项罪名乃徇私舞弊、欺君罔上,都是谢家带头弹劾的罪名!
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
前世的徇私舞弊约莫是萧峙帮魏老夫人告御状,今生谢二爷事先在承州败坏萧峙的名声,怕是为了日后用劫抢亲事来弹劾他。
看完这封信,晚棠会一会谢彦尘的心思越发坚定。
一转眼便到了谢彦尘邀请晚棠见面的这一日。
谢彦尘一早便精心打扮,锦袍玉冠,薄唇艳红,端的是个叫人挪不开眼的翩翩少年郎。
晚棠依约来到承州最为出名的百鲜楼,还未进门便看到掌柜的带着伙计们在门口排成两排,十分热情地将晚棠主仆迎进去。
百鲜楼有三层,第一层坐着不少食客,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吃酒闲聊,看似没问题,但晚棠粗略看了一眼,便不由得紧张起来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