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那些都要复杂的多了。
他一时实在是下不定决心,等到邹夫人拍了桌子了,才咳嗽了一声说:“只是以后,怕是何大人就不能人道了……”
这话他也不想说的,但是邹夫人自己如此催逼,他也没了法子。
邹夫人顿时一个愣怔,等到反应了过来便满脸飞红,一时之间又不可置信。
不能人道?!
她这才知道为什么曾同知说话不说清楚了。
那……
那她的弟弟岂不是就成了一个废人?!
以后何家岂不是也就彻底断了香火?
邹夫人再也站不住,哐当一声后仰摔倒在了地上。
众人都吓了一跳,手忙脚乱的去搀扶她,又让人去前头通知邹总督,一时忙的不可开交。
等到邹夫人醒来之时,邹总督已经陪伴在侧了,她如同是做了一场噩梦,大汗淋漓的握住了丈夫的手问他:“老爷,是不是哪里弄错了?阿勋他……他怎么……”
邹总督知道妻子如今的心情,反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:“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,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及,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,再去怨天尤人也没什么意思,不如多想想,如何安慰阿勋,安慰岳父岳母的好,他虽然……可到底是保住了性命,这已经是不幸中之万幸了。”
什么话?!
邹夫人勃然变色,尖叫着哭了起来:“我倒是……我倒是宁愿他死了!这样活着,以后有什么意思?!我父亲母亲怎么受得了?他们一定会气疯的……”
就连何文勋自己,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样的结果?
一家人以后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!
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,竟然狠毒到如此地步?!
诘难
邹夫人急怒攻心,以至于一时晕厥了过去,邹总督跟她伉俪情深,顿时也急了,立即便让人去找了大夫再过来。
原先的大夫本来就在偏厅等着,等到听说是邹夫人又病了,顿时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转儿。
这总督府从前也是常来的地方,可是从前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啊,这现在一个两个的都病了不说,还病的都如此蹊跷,他不由得觉得心惊胆战。
等到看完了邹夫人,他便战战兢兢的,等到邹总督问,才敢说病症:“这是夫人急怒攻心,痰迷了心窍,疏通了就好了,只是也要放松心情才好,否则的话……否则的话……”
他咳嗽了一声,隐晦的道:“夫人身体本来便不大好,是大亏了元气的,否则的话,恐怕于寿数上不好啊。”
邹总督的脸色便极为难看起来。
邹夫人的病的确是早就已经种下了的,这还是因为他的缘故,当初他做出那个决定,女儿的消息刚传回家里来的时候,邹夫人几乎就直接过去了,已经是死了一回。
那时候还是他吓怕了,急赶慢赶的去找了名医来,才算是捡回了邹夫人的一条性命。
邹总督对于妻子一直都是极为尊重的,当初他跟妻子相识于微时,妻子看重他的才华,才劝服了家中父母下嫁给他,这么多年着实吃了不少的苦头。
甚至有一段时间,他被革职在家,众人都以为他不能再翻身了,讥笑冷落他,妻子也从不曾放弃过他。
他是对妻子极为爱重的。
现在听大夫这么说,他皱了皱眉,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,惊得那个大夫几乎要跳起来,才问:“舅爷那里,当真无法可为了?”
他知道妻子的心病在哪里。
可现在大错已经铸成,只能想办法挽救了,毕竟现在还有一段公案在前头没有处置好,夫妻俩之间一直都有一段心结在,如果再没办法挽救,那以后妻子恐怕更要对他心灰意冷了。
大夫为难的咳嗽了一声,虽然很是害怕,但还是强撑着苦笑了一声:“制台,不是我夸口无能,这事儿,就算是华佗在世,扁鹊再生,那也是没法子的……只好劝舅爷他放开怀抱,好好休养好身子罢了,其余的……无法可想。,”
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,不知道为什么堂堂总督府竟然会出这样的事儿。
这算什么事儿啊,这些公子哥儿们也玩的太过了些。
邹总督面色铁青,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,紧跟着便去了书房。
曾同知已经等了许久了,见了他来,立即便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,哭丧着脸拱手行了个礼,喊他:“属下见过制台大人。”
邹总督正眼也不看他一眼,径直越过他绕到了长方书桌后头,手指不紧不慢的在桌面上点了一阵儿,才冷笑了一声。
这一声冷笑差点惊掉了曾子轩的魂儿,他几乎是立即便跪了下来:“制台大人饶命,这事儿是属下的失职,属下没能照顾好何大人,让何大人出了这样的事儿,是属下该死!”
邹总督语气颇为严厉,几乎是不顾情面劈头盖脸的骂道:“蠢货!”
人好端端的从家里过去,这才不过是几天,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。